布鲁克林有雨 06
距离上次更文已有：半个月==
我怎么办啊，忙得要爆炸我也超绝望的啊
6.
无论琴酒和赤井秀一的私人关系如何，组织与FBI的工作却还要继续。伏特加把落下的工作向琴技一一汇报，琴酒把数据一页页翻过去，做出下一步计划。朱蒂单手叉腰戳着秀一的胸口警告他下次不许玩失踪，好几天找不见人她可是要担心的，秀一点烟，交换最新的情报。
或冷漠或调笑，两张惊艳的皮囊下的暗涌的黑潮外人皆看不到。
他们像两条朝着相反方向行驶的线，有着南辕北辙的目的地和如出一辙的本质，互为敌手，眷侣，半身，在不同世界扮演相同的角色。甚至连平静的假面都有几分相似，故作繁忙故作城府，用一切符合日常的日常去掩盖在布鲁克林的非日常，像早春河流上的冰，披着寒冷与坚硬的外衣，内里早已脆弱空虚，被河水和时间凌迟到崩析瓦解的那天。
回到日本一个星期后，Boss要见琴酒。
Boss的衰老如组织的衰败一样迅速，两年前还神采奕奕的老人，鬓角已经有了一排银丝。日光灯照着，反射出星屑般的微光，同样反光还有桌上的照片，琴酒抱着秀一躺在床上，虽然毛毯半盖着，从男人裸露的肩膀和毯子够不到的腿部仍能看出两人应该是全裸。琴酒低头亲吻秀一的额发，秀一微微低头，表情藏在阴影里，但全然放松的样子怎么都没法说成是被胁迫，照片显然是隔着雨幕拍的，不太清晰，模糊昏暗像是暧昧的滤镜，构图和谐，一派温馨甜蜜。
琴酒有些愣神，Boss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只是疲惫，甚至连失望都算不上。琴酒想过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他可能遭受的惩罚，他可能要被派去亲手手刃赤井秀一以示忠诚，还有漫长的审判和和核查。但没想到会是和Boss的一次私下约谈，琴酒可以确定这间屋子里没有别人。
“你们年轻人，也太能折腾了。”Boss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从战场到床上再到战场，这身份你们切换的过来吗？”
琴酒站着没有说话，Boss停了停，又继续。
“我知道组织快不行了，”老人抬手，让琴酒不要说话，“这我有直觉，就像当年我直觉要杀老Boss接下组织一样，我在这位置上做了四十三年，手上的血能染红半个东京湾，此后无论组织如何，我又如何，这四十三年的日子都该让我知足了。赤井秀一我不会因为这件事专门去动他，我也知道你肯定没有漏消息，否则我们不可能在这安安稳稳的说话，我留他，是因为我知道他本性不坏，日后你的出路，贝拉——贝尔摩德的出路，他都有能帮得上的地方。”
“你以后多照看贝尔摩德，再怎么厉害精明，她也是一个女人。”Boss的目光沉重深远，像是临终前托孤的帝王。
从Boss住处回去的路上琴酒有点恍惚，伏特加担心的好几次从后视镜里偷看他老大。偷偷摸摸干了好久的坏事却突然有了免死金牌，但他和秀一已经分手，也说不上分手，只能说是正是结束他们间的不正当关系。没了关系却凭空多出一个把柄，临走琴酒问那照片是谁拍的，Boss这样回答，“组织里有能力不让你好过也最不想你好过的人。”
组织里想琴酒不好过的人很多，但有能力下绊子的就一个，白兰地。
白兰地也算是组织里很有资历的老人，从当初Boss夺权时就跟在身边，琴酒这一批是Boss站稳脚跟后升上来的，白兰地明里暗地几次说琴酒是“不懂规矩的后生仔子”。
背后瞎说话是一回事，当面捅到Boss面前又是一回事了，琴酒面上不动，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报复，真打起来内讧太难看，所以还是要暗地下手……
正想着车却停了，琴酒抬头，十点多的偏僻街道，并没有路人，路障灯一闪一闪的，几个带着安全帽的修路工人用指示灯示意伏特加转向，前方道路平整。当“这么平整的道路需要修理吗？”这个念头进入琴酒大脑时，以为时已晚。
飞驰而来的货车狠狠撞上极速倒车的保时捷右前门，保时捷失控打转，拍在一旁的墙壁上。那几个修路工人从制服里掏出乌黑的枪，缓缓走向冒烟被墙挡下的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