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布鲁克林有雨 02

上一章走肾,这一章走心。

可能有点虐,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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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琴酒从浴室出来,浴巾系在腰间,床头灯暖黄色的光舔舐在他赤裸的胸膛,水从发梢滴在地板上,和雨水滴落的声音混在一起。秀一就着灯光看书,这栋公寓二人没留下什么私人物品,干净的宛如酒店,除了书架上的书。

秀一手上那本书琴酒知道,《霍乱时期的爱情》,那对经历半个世纪风雨后终于在一起的恋人决定将余生消耗在一条船上,他们在河里航行,来来回回,永生永世。

琴酒对这种结局嗤之以鼻,两个垂暮之年的老人,青涩的恋爱早已在和别人的情爱里消磨殆尽,却放弃前嫌的重归旧好,像是烂俗小说被强加上Happy Ending。而秀一却喜欢这个故事,一遍遍翻看书页边缘已经被他磨毛。

“你头发还潮的着,”秀一皱眉看水滴在床单晕开圆圈。“擦干再睡。”

“唠唠叨叨的。”琴酒呢喃一句,不情愿的拿毛巾擦着头发。

同样是长发,在组织的时候,秀一喜欢干干爽爽的钻进被窝,而琴酒则是拖着潮湿纠缠的长发躺上床,第二天再咒骂着梳开结团。

后来他们睡在一起了,半夜琴酒会离开被自己弄湿的枕头抢占秀一那边,甚至是压在秀一身上睡觉。秀一半夜在被压迫的窒息感中醒来,感受到男人轻微鼾声带来的热气扑在自己的颈窝,他在许许多多个夜里抚摸男人伤痕累累的背脊,烧伤,擦伤,匕首撕开的狰狞小径和火舌吞吐后留下的淡红色小孔。

它们在无声的诉说琴酒是如何一步步在黑暗帝国里爬到如此高度,累累伤疤盘踞在男人的躯体上,秀一记住它们位置的同时,似乎也让它们在自己的心头扎根,也是那时他意识到琴酒不可能离开黑道。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浴血持刀,人世畏畏惧于他的暴力,天堂唾弃他的罪恶,除了提着刀行走于地狱,琴酒没有别的活路。

“别再看那本愚蠢的书了。”琴酒翻身背对着秀一,毛巾扔在地板上,金色长发还没有干,蹭着秀一的左臂,在闷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凉。黑色短发已经干了,他关灯,躺在一片黑暗里。

秀一没有睡,他听着琴酒的呼吸,浅而轻,这表示琴酒还出警惕的状态,自从他背叛组织,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男人熟睡的轻微鼾声。

他翻身面对琴酒的背脊,向床沿挪动了一些,手指却捏住琴酒的发梢。

这大概是非性爱状态他们间最亲密的接触。

一个故事的可悲之处不只于被现实分离的爱情,而是结局早已注定,双方却徒劳的挣扎,不肯放手。琴酒不可能改邪归正,秀一也不会放弃警察身份,终有一日组织会倾覆,累累罪状公诸于世,琴酒作为侩子手难逃被送上断头台的命运。秀一只希望到时他们中一个已经尸骨冰冷,以避免法庭见面的尴尬。

有一次他们约在日本,贝尔摩德发现二人的踪迹找上门,女人把香烟摁灭在沙发上,同样是荫蔽的公寓,同样满是还没来及散去的爱欲气息。贝尔摩德眼神微挑看着秀一。

“Rye,你在找死,而且你还行想拉上琴酒陪葬。”

秀一不说话,琴酒靠在玄关拧开了大门,他没说话,如果要说的话,秀一猜那时。“滚,蠢女人。”

贝尔摩德无奈耸肩,她步伐轻快的离开,路过琴酒时说了句什么,秀一没有听见,后来琴酒也没有再提。

但他听从了贝尔摩德的那句“杀了他,Gin,你是个聪明人。”

一个星期后,叶山道。

秀一相信琴酒那次是真心向杀死自己的,一如在750码外秀一有一枪毙命的决心,然而他们都大难不死,重新站回俄罗斯轮盘的对角线上,也重新回到床上。

发丝一层层缠绕在秀一的左手食指,纠结成一个茧,他闭上眼睛入睡,作茧自缚的下场谁都清楚,区别不过剩下哪个做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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